自从八重凛出生后,母亲的身体就日渐虚弱。神社里许多巫女的事务都交由八重樱打理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一家人生活很平静也很幸福。
或许是太幸福了吧……
一天,母亲忽然病倒了。这病很奇怪,父亲翻阅了所有古籍,问遍了村里所有老人,都无法确诊。
就这样过了几天,八重樱除了照顾母亲,就在神社里为母亲祈福。八重凛也跟着八重樱一起祈福,她问八重樱:“姐姐,妈妈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玩啊?”
八重樱只得安慰她:“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等爸爸回来了,就有治好妈妈的办法了。”
八重凛点点头,就和八重樱一起祈福。
父亲回来后,满脸憔悴,胡子拉碴。他让八重樱带着八重凛出去玩。
八重樱就带着八重凛坐在神社的台阶上,不一会儿父亲出来了,让八重樱和八重凛去母亲的房间。
八重樱带着八重凛走进房间,看到母亲正坐在床头,脸色还难得得有些红润。
八重凛兴奋地跑过去:“妈妈妈妈,姐姐说的没错,爸爸回来了你就会好了。”八重樱脸上也挂着些许喜色,快步走了过去。
母亲摸了摸八重凛的头,笑着说:“小凛乖。”随后看向八重樱,说:“樱,你长大了,明天我和你爸爸要出去一趟,你在家照顾好妹妹。”
八重樱愣了一下,说:“妈妈,您的身体才好一点,怎么又要出去?”
“小凛啊,你到外面玩一会儿,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。”母亲支走了八重凛,这让八重樱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。
母亲看着凛走出去后,才看向八重樱,拉着她坐在床边,对她说:“小樱啊,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,今天,妈妈就将巫女之位传予你,之后你要好好修炼,不要辜负了巫女之名。”
“母亲大人,我现在还没有接受巫女职责的能力。”八重樱的手攥紧拳头。
“小樱啊,我的病这边没有救治之法,你父亲打算带我去外边寻医治病。”母亲看着八重樱,“这一去少则几月,多则几年,村中大事向来由神社主持,我们这一去,万一时间稍长,村中的祭典就需要你来主持了,妈妈相信你,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巫女,等妈妈回来,就为你举办最隆重的上任典礼。”
八重樱听完,点点头,说:“母亲放心,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,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女。”
“嗯。”母亲欣慰地看着她,眼中有些湿润。
“若是我回不来了……”
“母亲大人,别瞎想,您一定能回来的。”
第二天母亲就和父亲出发了,八重樱和八重凛送他们到了村头。那天,八重樱牵着八重凛的略微冰凉小手,一直目送着父母的身影消失在远处。八重凛出奇得安静,没哭也没闹。
之后的一年,日子如水一般平静度过。八重樱除了每日的修行,还会带着八重凛去村头看看父母有没有回来。八重凛更黏八重樱了,几乎形影不离,只是好像有点嗜睡。不过八重凛自小体弱,嗜睡些也正常。
终于有一天,父亲回来了。那天天飘着小雨,八重樱正带着八重凛整理祈福名册。八重樱刚看到父亲时,差点没认出来——原本刚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,头发变得白中带黑,衣衫更是破烂不堪,身后背着一个包袱。
母亲去世了。听到这个消息的八重樱心中像被砸中一记重锤,天都像旋转起来一般。但她还是勉强自己没有倒下,因为她身边还有年幼的八重凛。她没想到母亲一语成谶,真的没有回来。
“姐姐,妈妈呢?”八重凛拉着八重樱的袖子,淡紫色的眼眸中蓄满雾气。
“妈妈是不要我们了吗?”
“不会的,凛,别瞎想。”
巫女的葬礼很隆重,村里的老少都来了。可越是隆重,八重樱的心就越沉重。她不曾流下一滴泪,只是默默地跪坐在神社前。
八重樱对八重凛撒了个谎,说妈妈的病治好了,但是又为了守护村子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了,所以村里的人都过来为母亲祈福。
“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。”八重樱摸了摸凛的头,轻声说道,“等姐姐成为一个合格的巫女之后,就带你去找妈妈。”
三天三夜的葬礼,八重樱都没睡过,因为每次一闭眼,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母亲的音容笑貌,她不明白,神明为什么不照顾供奉她的巫女。
父亲给她一枚铜片,说这是母亲留给她的,等什么时候八重樱能掌握神社供奉的灵刀,成为真正的巫女后,就能知道母亲在铜片里留下了什么。
这枚小小的铜片就成了八重樱心里的支柱,她开始每天花更多的时间修炼,只为早日掌握那把灵刀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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